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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铁雄
时间:2010-04-27 15:10:23   作者:   来源:    点击:

    蒋铁雄少将。江苏溧阳人。黄埔军校第6期工兵科、奥地利陆军学校毕业。
  蒋铁雄生于溧阳茶亭吴雅岭,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毕业后在德国某军事学院留学六年。1943年4月任中央军校第7分校第18期学生第12总队总队长,1944年12月任装甲兵教导总队战车第2团少将团长,1946年夏任第2快速纵队副司令,1947年4月21日,在孟良崮战役期间,晋冀鲁豫野战军3纵在豫北攻克汤阴作战中,蒋铁雄随他的长官——国民党暂编第三纵队司令孙殿英被俘于河南新乡,第2快速纵队(49旅)司令官李守正、副司令官蒋铁雄、袁峙山同时被俘。

  被俘后参加人民解放军,后任解放军华北地区军政大学教员,江苏省政协委员,江苏省黄埔军校同学会顾问,授予少将军衔。

 

附:

●蒋铁雄轶事

黄埔村中遇同乡同学

         (蒋铁雄与邱行湘)

  黄埔村坐落在河北、山西、河南三省交界之处的偏僻地带。解放军第二野战军漳河训练班就设在这里。

  邱行湘在傍晚时分,走进黄埔村,走进一座朱色大门的四合院里。东厢房门打开了,屋里没有人,却亮着油灯。他和衣倒在铺位上,鞋未脱,双脚伸出床外,随便将棉被往肚子上一拉,便不动弹了。洛阳一仗,他有七个昼夜没有合眼,这十几个晚上,他又常常彻夜失眠。现在,是他一个人安静地偿还他瞌睡账的时候了。

  邱行湘睡觉有打鼾的习惯。现在他的鼾声起来了,却远远没有先前响亮,且愈到后来,愈没有声音了。他闭着眼睛,却看到外面火光熊熊、狼烟滚滚,夜空出现了带马达的流星,战机像老鹰逐小鸡一般俯冲下来……邱行湘翻身跃起,一个箭步蹿到门前:现在援军已到,是他收拾残局的时候啦!

  当他看见窗外一动不动的岗哨,才发觉是大梦一场。他抹去额上的冷汗,不敢再睡,双手托住腮,坐在床沿上发愣。可谓“梦里乾坤大,醒时日月长”。邱行湘捂住怦怦乱跳的胸口,真不知如何打发从现在开始的寂寞长夜。他站起身,背着手,在屋子里匆匆来回走动,像一只性急的麻雀初被捉进笼子一样,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烦躁与恐惧。

  他第二次想到死。自杀,现在有条件了,此时正是时候,笼中麻雀常常碰壁而亡。然而,他又想到国民党还有半壁江山,军事上亦占一定优势。小小洛阳城,只不过是地图上的一个点;区区邱行湘,只不过是蒋介石的一个兵,国民党将领中,比自己高明者比比皆是。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又何苦鼠目寸光,而轻此生呢?想到这里,邱行湘自谑道:谁教你变成人的呢?你要是猪就好了,日求三餐,夜求一宿,这里倒是你的福地……不,不!猪关在圈里也不会服气的,也要拱翻木槛的。邱行湘冲到房门口,一阵混打乱踢,高声吼道:“要杀就杀,软禁干什么!”

  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来人没有说话,笑眯眯地走到邱行湘面前,双手一叉,仰面大笑。邱行湘借着昏暗的灯光,将来人一番打量:披一件灰色军袄,高大魁梧。他以为又是哪位解放军长官呢。

  “我是蒋铁雄啊!”“……!”

  蒋铁雄是邱行湘的同乡同学。黄埔六期生,留学德国,官至国民党快速纵队副司令。一九四七年上半年,晋冀鲁豫解放军在豫北攻克汤阴,蒋铁雄随他的长官、国民党暂编第三纵队司令孙殿英被俘。

  邱行湘看见蒋铁雄,半晌说不出话来。千头万绪,他不知从何说起。他此刻唯一的言语,是为着今日竟相逢在共产党的“监狱”里而长叹不已的那一口气。

  蒋铁雄倒没有这般繁琐的感伤,他流露着欣喜的神情说:“既来之则安之。我被俘三百多天了,一天比一天安心。共产党的事情,我比你晓得多啦!解放军是正义之师,训练班是仁义之地……”邱行湘皱起眉头,突然感到蒋铁雄不像他印象中的那个倔强的伙伴,更不像当年那个硬骨铮铮的快速纵队副司令。但不管怎么说,当邱行湘落进人生枯井的时候,他对井底的蛤蟆也不会讨厌,何况现在是看见了自己的老相识呢。单从自此便可从寂寞中解脱出来这一点着想,他也深感蒋铁雄是上天有意掉在他身旁的一颗福星。在福星面前,受福者是没有理由计较什么的。哪怕这是一颗失去光芒的陨石,邱行湘也感到要比墙上那盏油灯明亮得多。

  第二天,解放军二野漳河训练班李主任和姚科长设宴款待邱行湘,并邀蒋铁雄作陪。李主任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穿一身灰色粗布军装,扎着绑腿。他憨厚地笑了笑,指着菜肴对邱行湘道:“条件差,不要客气。”邱行湘望了望面前这两个解放军干部军服上的补丁,又望了望桌上大大小小的碗碟,心里思忖道:共产党人生活之艰苦,是惊人的,可是一旦奢侈起来,也是惊人的。席上,除了少数本地山珍,大半是山东滨海的海味。李主任笑道:“看起来我们在深山里,实际上我们和住在海边一样,因为我们的广大解放区,基本上是连成一片的。”席间,姚科长介绍了解放区生产自给的情形,李主任则告诉了他当前的战场局势。

 (以下摘自现代快报)

将军决战岂在战场

 

  在公安部的协助下,著名作家黄济人第一次向世人展示了神秘的公安部功德林战犯所的真实全貌。本书以原国民党战犯邱行湘的被俘和改造为线索,具体而生动地描叙了杜聿明、宋希濂、黄维、康泽、文强等一大批国民党高级将领,在这个比军事战场上更为炽热、复杂和漫长的决战中改造从新的内幕。

  蒋铁雄回到战场

  晋冀鲁豫与晋察冀两解放区合并为华北解放区以后,训练班属华北人民政府保卫部管理,班下设管理所。

  邱行湘认识了管理所蒋所长。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布尔什维克。人们皆以“大胡子”称之。他是一个军人,但是他的武器是一支烟杆,他的军装是一件破棉袄,而他的营房竟设在国民党战俘们居住的那一座四合院里。久而久之,邱行湘偶尔把他当作了训练班的组员,可以随意捋捋他的长胡须。

  时令正是隆冬腊月,训练班姚科长、管理所“大胡子”和几十个战俘围着火炉团团而坐。屋里的暖气融去了玻璃上的冰花,清新的晨光照射在木桌上一朵纸做的红花上面。这是一个欢送会。欢送原国民党军暂编第三纵队快速纵队副司令蒋铁雄,光荣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赴华北军政大学工作。

  蒋铁雄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解放军军装,被“大胡子”按在正中座位上。他站起身,刚刚说了句“我个人能够有今天,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就泪流满面,声音沙哑了。

  二十多岁的姚科长显得比蒋铁雄还要高兴。灰色军装穿得整整齐齐,脚上穿一双毡靴,白皙的皮肤,不像军人,像文人。他说:“蒋铁雄是从战场上来的,现在又要走到战场上去,而其间的变化是,国民党少了一个干将,共产党多了一个专家!”掌声之中,姚科长站起来给蒋铁雄戴上了红花。

  邱行湘没有鼓掌。为了掩人耳目,他使劲地搓了搓手———手热了,心也热了。他没有冬天坐在火炉旁的惬意,他感到夏天走在太阳下的烦躁。木桌上的瓜子和花生,他一颗也没有吃,反倒破例地抓过一盒香烟,一支接一支地吸。

  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蒋铁雄悄悄把邱行湘唤醒,把几件衣物送给他。

  “我要走了。去解放区。”

  “……我在想,‘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跟了半辈子国民党,到头来走进解放区,是否有失节之嫌,我是心力交瘁,惟望蒋兄三思!”

  “你还要说些什么?”

  “只有一句。你若有机会回溧阳,请代我看一眼我的老娘,若身上还有零钱,拜托你给她买几块饼干。”

  蒋铁雄动怒了,为了不惊动别人,他也只有一句:“你把枕头垫高好好想一想,你我在蒋介石手里究竟值几个钱?”

  邱行湘虽然没有把枕头垫高,可是在蒋铁雄远走高飞以后,他确实好好想了一想。他想起1944年,国民党军第78师师长傅维藩驻防河南灵宝,当日寇进犯时,蒋介石为了保存实力,准备内战,密令傅师不战而退,而后为了掩盖他的不抵抗方针,竟以“作战不力”为理由把傅维藩就地枪决;他想起1933年,蒋介石在一次高级将领会议上,毫不掩饰地声称自己“就是一个快刀斩乱麻的统帅,现在就是要找一班快刀斩乱麻的将领”,而蒋介石快刀所及,并不排斥手持快刀的将领;他想起同一年,蒋介石在庐山办“暑期军官训练团”,凡参加受训的人,蒋介石都发给一把佩剑,剑长约三十厘米,剑柄刻“不成功便成仁”……想到这里,邱行湘眼睛睁大了,他感到若有所失,又感到若有所得。

  邱行湘不完全了解共产党,可是他完全了解蒋铁雄。当解放军用枪对准他的后背,把他从战场上押走的时候,他没有举起双手;可是当解放军把枪放下后,在黄埔村口和井陉河边,他却自己慢慢地举起了双手!这两方面的感受,使邱行湘顿生疑团,他不明白共产党手中究竟有什么法宝:一个躯体,用不着开刀,可以取出旧的魂魄,而放入新的什么东西。

 

 

●第2快速纵队将领被俘旧闻

(以下摘自广州花都区政府网)

 第二快纵被俘将领到达宜沟 蒋铁雄懊丧谈被歼原因 李守正抱怨王仲廉指挥无能

人民日报 1947.05.03

 

  【新华社豫北前线一日电】第二快速纵队的被俘将领,在四月二十四日到达宜沟,距蒋介石指定他们占领宜沟的时间晚了十天,他们是以俘虏的资格到这里来的。指挥这些战斗的解放军某部高级指挥员接见他们时,少将副指挥官蒋铁雄、袁峙山等满面羞惭。蒋铁雄自我介绍时说:老家在江苏,黄埔六期毕业,到德国学过工兵,曾任胡宗南军的团长。他极度懊丧的说:“说起来真伤脑筋。”袁峙山伸出左手的五个指头说:“我这个副旅长从淇县出发正式到职,到被俘才五天。”蒋铁雄谈到过去的罪恶生活时说:“伤脑筋,干了这样多年究竟干了个啥?想起来实在是在造孽。”解放军某参谋长问及他们此次作战是否根据“宿营宜聚不宜散”的新原则,蒋铁雄说:“很大的部队住一个村,一般是不这样做的,这样作是怕八路军袭击。”参谋长又问:“你们在大小胡营被包围时,对解放军作何估计?”蒋铁雄说:“估计你们的炮不多,从枪声判断,你们的主力还要在天明后才能赶到。”参谋长又问:“李守正有什么作战布置吗?有信心坚持吗?”袁峙山答:“没有什么布置。旅长当时只是坐在屋里。坚持到第二天的信心是有的。”参谋长问:“那么这次战败,据你看来主要的原因在那里呢?”蒋铁雄说:“两边的士气相差太远。你们的动作太快,指挥灵活,我们刚宿营,你们就来了。”袁峙山接着说:“两边都说是为了老百姓,这边(指解放区)真正给人民利益,那边(指蒋介石)只是说说,实际上是民不聊生,大家活不下去,人心思变。谁胜谁败实在已经确定了。”

    【新华社豫北前线二十九日电】在淇县地区放下武器之蒋军四十九旅(第二快速纵队)少将旅长李守正,及副旅长蒋铁雄、袁峙山、代理团长王吉彬等,现已到达人民解放军后方。李守正及蒋铁雄在战斗中均负轻伤,经人民解放军的医务人员细心治疗,不久当可告愈。李守正身着临时掉换极不合体的深蓝色旧棉军服,面色枯黄,状极疲惫。据护送彼等之战士称:在大胡营战斗中,李守正在一座高楼上指挥作战,高楼为我猛烈炮火轰坍,李守正随着倒坍的墙壁一齐落到楼下。幸为解放军战士立即救起,否则将受伤更重。李守正为湖南新宁人,现年四十三岁,黄埔四期学生,历任团长、旅长、师长等职。他和他的副旅长、团长、营长们沿路受到解放军招待安慰,极为感动。李氏一再表示他自己并不愿意打内战,走上内战场,但上级命令逼迫,实在没有办法了,他抱怨王仲廉指挥错误,情报不灵,使他们第二快速纵队很快的就被歼灭了。他说:“我这次来到解放区也好,借此机会学习学习”。

    【新华社东北二十九日电】柳南战役放下武器之蒋军八十九师副师长张学堂少将,近在辽东某地过着愉快的学习生活。当他闻悉其原部第二快速纵队(即四十九旅)在豫北战役中五千官兵获得解放之消息,甚感快慰。顷托本社致电晋冀鲁豫军区转被解放之第二快速纵队纵队长李守正等,原电如下:

  刘伯承将军请转李旅长守正兄:近闻贵旅已被解放,此实为吾长久共患难之官兵无上幸运!弟随八十九师亦于月初得蒙解放,今后惟有认清革命正道,誓不再作蒋介石个人之牺牲品,此实自勉而与贵旅官兵共勉者也。弟张学堂印,四月二十一日。

    张副师长并请刘伯承将军代为查寻其原四十九师老部下一二六团团长王志英是否亦于此次战役同被解放。按:张学堂少将原为四十九师副师长,该师整编为四十九旅后,张副师长被调任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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